第六章（1/2）

时间飞快的流逝，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，刘爽还是不见人影。纪科心里由着急慢慢生出几分火气，当着父母的面又不好发做，只有压着火给刘爽打电话。“爽，干吗呢？东西还没买完吗？”

“好了好了，正排队交钱呢。“电话里刘爽的声音颇为高兴。“老公，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。你下来一趟好不好？我买了两大包东西，提不动。你来帮我拎一下东西。我在超市收银台这儿等你。”

“好吧，马上下去。”纪科有心拒绝，又硬不下心肠，只好答应。挂了电话，给父母交待一声，便匆匆下楼了。

“妈，我买了些水果，放哪儿？”

“先搁厨房吧。双双，都说了多少次了，别给我们买吃的。你们又不常回来，我跟你爸又吃不了多少。东西搁家里都放坏了。多浪费。你们回去的时候拿回去。”

“妈，给你们买的，你们就留着吃吗。拎来拎去的多麻烦。”刘爽也一边把水果放下一边说。“爸，做什么好吃的？好香呀！”

“双双来啦。”纪雨农扭头打了声招呼，又回继续做菜。“几个家常菜。你们洗洗手，准备吃饭了。”

纪科放下东西，钻到厨房说：“爸，不是说了我回来炒吗？看你急的。我来吧。”

纪雨农手上不停。“今天都是你爹的拿手菜。你还没出师呢，再练两年吧。把边上盘子拿过来。出祸了。”

“行了，你们都出去吧。这么大点儿厨房，人全堆里面，看着就挤的慌。”施桂兰说着，便将纪科小两口撵出去。

到卫生间洗了手，回来客厅，刘爽往沙发里一窝，娇声说：“累死了。老公，给我倒杯水好不好。”

“逛街的时候从来不见你喊累，一到家就动不了了？”纪科语带不满。“喝什么？茶还是白开水？”

刘爽嘻笑着说：“有没有凉的？逛了半天，一口水都没喝，我快渴死了。”

纪科将自己的杯子递给刘爽。“喝我的吧。”

刘爽的确渴了，接过杯子全无形象的将半杯茶牛饮而尽，放下杯子时，唇边还沾着一片茶叶。

纪科见了不由一笑。“渴成这样也不知道早点儿回来。破超市有什么好转的。”

“你光知道说，家里的事你又不操心。家里吃的用的你买过几回？”一说这个，刘爽立马来了精神。

一看这架势，纪科马上扯起白旗。笑着指指唇边，然后拿起茶杯说：“我去添点水。”

到厨房看菜炒的差不多了，纪科便又搭手端菜盛饭。等饭菜都上了桌，父母都坐好了，刘爽还在沙发里不动。“爽，吃饭了。”纪科叫了一声。

“噢，马上来。我发个微信。”刘爽回应一声。

纪科不再管刘爽，拿起桌上的酒瓶酒杯说：“爸，我陪你喝两杯。妈，你也喝点儿吧。”

“行，喝点儿。难得你爸下一回厨，今天就陪你们爷俩喝点儿。”施桂兰笑着说。

纪科倒了三杯酒分别放在三人面前。“妈，你也应该跟我爸学学。每天吃饭的时候喝上点儿。上年纪了，每天喝点儿小酒活活血，对身体有好处。”正说着，刘爽上了餐桌。纪科随口对刘爽说：“等会儿回去你开车啊，我陪爸喝两杯。”

“嗯。行。哇，爸，今天是什么好日子？这么多好吃的！”

纪雨农笑呵呵的说：“想吃就常来。我跟你妈老两口在家没什么事，家里一天怪冷清的。我们两个人吃饭也吃不了多少，也就懒的做。你们这一回来，家里立刻热闹了，也有心情多做两个菜。”

施桂兰接口说：“就是。来来来，快吃吧。边吃边聊。”说着话时，施桂兰又在桌子下踢了踢纪雨农。

纪雨农会意，端起酒杯来说：“咱们一家人有段日子没在一起吃顿饭了。今天虽然不是什么大日子，不过一家人和睦团圆就是好日子。双双，要是没什么要紧事，干脆今天别回去了，晚上住这儿。陪我们喝点儿？你要不想喝白的，就开瓶红酒。家里还有几瓶上好的干红。”

“就是，我拿去。”施桂兰接口说。

“妈，你别麻烦了。”刘爽连忙说。“那个，那什么…纪科，你那客户不是今晚叫吃饭吗？你推掉了没？”刘爽暗地里踢了纪科一脚。

“啊？噢，你不说我差点儿给忘了。老陈那人你见过，黏糊着呢。说什么都推不掉，还非要把你也带上。你也别懒了，一起去吧。给我挡挡酒，免得那家伙又把我灌醉了。回来还能给我当司机。”

纪科自觉说唱俱佳的一番说词却逃不过施桂兰的眼睛。不过话是儿子说出来的，当妈的也不好当面说破，唯有压下心中的不快，和颜悦色的说：“有事就忙你们的吧，下次再说。来，双双就以茶代酒，咱们一家人喝一杯。”

喝了杯酒，吃了点饭，施桂兰又挑起话头。“小科，出去少喝点酒。你也过三十的人了，得注意身体。要是能戒，最好戒了。你们不小了，也该要个孩子了。老喝酒对胎儿发育不好。”

一听这话，刘爽立刻矛头指向纪科。“就是，我说你你不听，妈说的你总该听吧。给你说多少次了，烟酒对胎儿不好，你就是不听。爸妈抱孙子心切，你不是不知道。可你的烟酒就是戒不掉。你说，要是因为烟酒的问题引起孩子先天不足，到时候我们一家是哭还是笑啊？”

纪科有点傻眼。刘爽灵光闪现，借着突然出现的机会将皮球猛然踢过来，踢了个彻底。纪科无言以对。

经刘爽一说，求孙心切的施桂兰似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。“小科，双双说的没错。从今天开始，你必须戒烟戒酒。还有老头子，以后双双来的时候你也不准抽。嗯…还是戒了干脆，免得你到时候再熏着孙子。”

纪雨农和纪科两张苦瓜脸面面相觑。

始作俑者刘爽意识到这个玩笑有点开大了，干笑着说：“妈，爸就不必戒了吧。”

施桂兰严肃的说：“必须戒。我都让他毒害一辈子了，可不能再让孙子跟着遭罪。”

刘爽偷瞧纪雨农一眼，又看看纪科，无辜的吐了一下舌头，然后抿嘴偷笑。

纪科咬牙瞪了刘爽一眼，说：“戒也得有个时限。总不能因为我抽烟就一辈子不要孩子吧！你说，我戒多久咱们要孩子？”

“啊？”刘爽没想到纪科这么快反将一军过来，一时有点儿反应不过来。“怎么也得两三年吧。”

“两三年？”施桂兰顿时不愿意了。

一听施桂兰的语气，刘爽暗叫失策。刚建立的好局顿时又形势逆转。“妈，那你看多久合适？”

“两三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。”

“两三个月时间太短了吧。我有个同事要孩子的时候就没太注意，结果孩子一出生就住了俩月医院。现在两岁多了，还三天两头的病。前几天又住院了。我还去医院看了一趟。小脑门上扎的全是针孔，看着就让人心痛。他妈没日没夜的在医院守着。大人辛苦不说，孩子也受罪。”

听刘爽这么一说，施桂兰也不禁担心起来。“呦，这么严重？是得多注意。小科，你听见没？从今天开始，立刻把烟戒了，酒以后也别在外边喝了。想喝回家喝。每周限喝一盅。”

纪科一咬牙，说：“半年总够了吧。抽烟喝酒的人多了去了。也没见几个因为这原因孩子不健康的。不能因为见了一个反面个例就因噎废食吧。再说你那同事的孩子体质不好也未必全是父亲抽烟喝酒引起的，可能的因素多了去了。孕妇年龄偏大也是可能的原因之一。也没见你为孩子着想早打算生一个。”

纪科反将的这一军够犀利，刘爽反击无方，只得以缓兵之计暂时应对。“好。就半年。你要是能实打实戒烟酒半年，在我怀上之前不开戒，而且以后彻底把烟戒了，咱们就准备要孩子。爸妈作证。”

“我看行。”一听孙子有着落，施桂兰立刻来了精神。“小科，咱就这么办。而且双双也是为你好。烟有什么好抽的，花钱受罪害人害己。咱就借这个由头彻底戒了。”说到这儿，施桂兰又转头对纪雨农说：“还有你，也戒了。”

……

一想起纪雨农的表情，刘爽又不由得笑出声来。

纪科没好气的瞥了刘爽一眼，说：“有什么好笑的！也不分分时候。专心开你的车。”

纪科语气不善。病出在哪儿刘爽自然知道。忍着笑说：“遵命。老公。”

“遵命？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命了？十回里九回遵你的命。还有一回咱俩意见统一。”纪科自嘲的说。

今儿刘爽得了便宜，便也不欲在言语上一争高下。笑嘻嘻的说：“老公受委屈了。今天我请客。想吃什么？”

“两口吃的就把我打发了？我就这点儿出息？”

“还有什么要求？尽管提。”刘爽难得大方一回。

纪科意外的瞟了刘爽一眼。“这么好？那我可提了？”

“嗯，说吧。”

“嘿嘿。”纪科贼贼一笑。“咱们先开车找个风景秀丽人迹罕至的地方车震一把。然后…哎呦。小心！”

纪科叫的同时，刘爽也“啊”的叫了一声。同时猛踩了一脚刹车。

紧接着后边一辆车按着喇叭从侧后超过去。错车时车里那司机扭头愤怒的吼了一嗓子。“会开车吗！”

刘爽朝纪科吐了下舌头，皱皱鼻子说：“都怪你。”说完平心静气，继续开车。“想点正经的。别尽想些不靠谱的。”

“怎么不靠谱了？偶尔和老婆激情一下，尝试一下不同方式的爱有什么不好？这样有利于保持吸引力，增进两人的感情。”纪科认真的说。

刘爽不屑的说：“对你有吸引力，对我一点儿也没有。”

纪科郁闷的闭上嘴。

见纪科不说话，刘爽扭头瞟了一眼，说：“快想，去哪儿。”

“随便吧。你决定。”纪科随意的说。